禹“娶于塗山”之初探 (2015-12-24 07:37:1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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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虞时代 历史 文化
禹“娶于塗山”之初探
禹在何时娶于塗山?夏王朝始于公元前2070年,属新石器时代、龙山文化晚期。则禹“娶于塗山”不应在此之后。
禹又是在何地治水、在何地娶于塗山?则应从源头说起;发祥于蒙古高原内海(古曰大冥,曰寒泽之地)西南方华夏民族之先民(有巢、燧人、伏羲氏族),一直在鄂尔多斯的萨拉乌苏河流域和宁夏附近生存活动,漫长的岁月里,他们留下了河套文化(距今约3 一5 万年)的遗迹。
从旧石器时代的中期开始,他们中的一部分溯黄河而西,到达甘青地区,成为西夏和羌族的先祖。另一部分则沿黄河东下,经由晋陕交界地南下,到达晋豫交界之处,分别为我们留下了众多的仰韶、半坡文化和龙山文化。也可能有极少部分人,到访过北京周口店,我们才发现了山顶洞人的遗迹。
到了神农(炎)、黄、颛顼时期(约公元前7000~8000年),石器的制作已进入新的石器时代。
生活于豫北、古称为共县(今为辉县)的共工氏族,《左传》昭公二十九年,称他们“以水纪,为水师而水名”,应当是一个长期与水打交道,并能平水土、造福于民的显赫家族。但是《国语 周语》却说他们“欲壅防百川,坠高堙庳,以害天下”。
帝尧时,已进入新石器文化时代的中期,“汤汤洪水滔天,浩浩怀山襄陵”,大水威胁着人类的安全,大家都推荐鲧可以治理水患。但是“用鲧,九岁,功用不成”,不过帝尧仍封他在河之南、嵩山地区为崇伯。
虽然《周语》对共工氏和鲧,皆持反对立场,事实上鲧还是继承和发展了共工氏的筑堤技术;“夏鲧作城”、“夏鲧作三仞之城”的记录,表明了古代“版筑”技术的创造和推广,应当是鲧和共工氏家族的共同努力,在治水过程中不断实践和终结经验的结果。
为什么历来就有些人对共工氏和鲧的治水工程,总是持反对立场?必定与他们的切身利益相关!
黄河从青藏高原东流,经甘、陕、晋,进入河南三门峡地段以后,由于渭、汾和洛、沁水的注入,水量剧增,且在地势由高原峡谷变为地势平缓的平原时,水势变得额外湍急,到了下游,由于大量泥砂沉积河道而经常摆动,因下游河道壅塞而经常产生水患,应在情理之中。洪(共)水为患时共工氏筑堤自保,对本氏族地域应当有益,鲧筑堤也能确保华夏集团的安全,但对地处东部沿海地域的东夷集团,对时属两集团融合地区、特别是宗教主颛顼的驻地空桑(古属兖州,今濮阳)危害更甚;洪水滔天,怀山襄陵,人们苦不堪言。于是才有持“以害天下”、“功用不成”立场的权贵势力极力反对。
到了帝舜时,按照禹伐三苗时,“日妖宵出”的天文记录,应为当地在日落黄昏前后,发生日全食的自然现象。根据当时三苗的地域,以及太阳系数学模型的推算和筛选,应当是在公元前2100年前后的日全食现象,禹“娶于塗山”,或许在此前后。
持反对立场的帝舜,一反帝尧的正确立场,“流共工于幽陵”,“迁三苗于三危”,“殛鲧于羽山”。帝舜和尧,历来人们都同尊为道德的楷模,且舜为孝道之佼佼者。除四凶、是后人的不实之辞?还是鲧的治水工程,严重伤害了某些氏族集团的切身利益,他们将祸水强加在舜的头上?真不好妄加论断。
连年不断的水害此消彼长,舜不得不启用属于治水世家的禹,且让他“使续鲧之业”。
将共工氏和鲧都贬为反面人物,应是汉武帝独尊儒术的结果;孔夫子虽然曾就教过老子,但是他的辩证法,距离老子还是有很大的距离。极力倡导尽善尽美,好走极端的儒者,即使秦始皇、隋炀帝为我们留下的长城、运河工程为世人所瞩目,但仍被称之为千古罪人。他们所称道的好人未必都好,坏人亦非一无是处。多一些辩证法,多一些历史唯物主义,我们的民族应当不至于长期的停滞不前!
战战兢兢走马上任的禹,“伤先人父鲧功之不成受诛,乃劳身焦思,居外十三年,过家门不敢入”看来心情不是很好,很像戴罪立功的模样
。禹自己也说;“予思日孳孳”,因为:“鸿水滔天,浩浩怀山襄陵,下民皆服於水”。在这种心理状态和艰辛的环境下,禹怎么可能在治水之时,娶妻于塗山呢?
禹还说过:“予娶涂山,辛壬癸甲,启呱呱而泣,予弗子”。结婚之后,从初七到十一,即外出治水,以后三过家门而不入,生了儿子,也没有尽到作父亲的责任。这难道不是在禹治水之前四日,即初七或十七日,娶塗山氏的有力证据吗?!
此时的禹居于何地?鲧与共工发音声相同,而语速有急有缓,他们应是分属不同时代的同一家族。颛顼时的共工氏在共县,帝尧时的鲧在崇、即今登封嵩山地域。当时的对偶婚姻,理应在族外就近选择吧!不可能在时属东夷集团的淮南地区,娶妻生子吧?加之禹治水的主要任务,应是保证宗教圣地空桑地域兖州的安全,他的父亲不就是忽视了该地权贵的利益,而被处于极刑的吗?
按照儒者的记载;
禹自冀州始,“披九山,通九泽,决九河,定九州”,几乎走了遍九州大地。历史的真相果真如此吗?我们看看禹自己怎么说的吧;
“以决九川致四海,浚畎澮致之川。”不就是疏通田间河沟水道,使之入川,再决宽河道使之入海么?“与稷予众庶难得之食。食少,调有馀补不足,徙居。众民乃定,万国为治”,不就是和稷一起、在兖州以东、黄河入海的地域內,调剂粮食,迁移居民,如此如已。即使在《禹贡》中,也只有在兖州才有“桑土既蚕,是降丘宅土”的记录,这不是说空桑地区安定了,开始恢复养蚕了,让大家从高丘迁出,到平原地域安家建房么!在使用石制工具的时代,也需要付出艰苦的劳动,方可实现。道九山,开山凿石,甚至开龙门…等,纯属不实之词。禹应当是一个具有科学头脑、实事求是的人,因为实在才为人所崇拜,他的话,后人是无法篡改,是可信的。
确保了兖州的安危之后,禹或许可能到过淮南沿海地区,那可是从蒙古內海东部迁徙而来的东夷民族的住地,协助他们治水,也是可能的。戴罪立功、兢兢业业的禹,能有那么好的心情在这里娶妻生子吗?至于禹娶塗山在寿春东北,那是相信了杜预注释的误导。或许杜预将周穆王的塗山之会,上推到了禹娶于塗山,科学地的结论,那可是要有可信的依据啊!
或许当时的塗山称为三涂,或就是周武王对周公说过的;伊、洛流域,有夏之故居,南边的“三涂”。我们还没有可靠的历史材料证明它,但若按照常理推断,则应当如此。禹是在治水之前、娶华夏族的塗山氏,还是在治水之时、娶东夷族的塗山氏为妻?不妨再等一等,让我们对夏文化有了更深的了解以后,再作结论,也为时不晚啊。